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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今年夏天在对英国金融业丑闻的披露中,抨击各大银行成了伦敦的另一场奥运会比赛。
然而,当纽约州一家监管机构指责伦敦最有名的银行之一渣打银行(Standard Chartered)串通伊朗的时候,英国很多人认为这是美国越位,管得太宽了,他们似乎开始反对美国的这一行为。
周三,甚至连伦敦金融业最严厉批评者之一的央行行长默文·金(Mervyn A. King),似乎也开始为渣打银行辩护,反对纽约指责它与伊朗政府串通,帮助其洗钱金额达数十亿美元,有可能用于支持恐怖主义活动。
“英国官方的要求是正在调查某个案件的各监管机构应该紧密合作,在调查没有完结之前请不要发表太多公开言论,”金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在我看来,那时才是下结论和决定惩罚措施的合适时机。”
金要求保持克制的呼吁很引人注意。6月份,美、英监管机构发现巴克莱银行(Barclays)涉嫌固定伦敦同业拆借利率(London interbank offered rate),即Libor,丑闻之后,巴克莱首席执行官小罗伯特·E·戴蒙德(Robert E. Diamond Jr.)被迫辞职,金在其中发挥了主要的作用。
约翰·曼(John Mann)或许是议会中对英国银行业批评最严厉的人,但他在周三的一次采访中称,指责渣打银行的行为反映出美国监管机构的反英偏见,他称这些机构为了力挺华尔街,不惜败坏伦敦。
“我不为英国银行业辩护,但如果指责伦敦的企图成功,那会让美国那些违反规定的银行感到高兴,”曼称。他所在的议会委员在巴克莱事件之后,将对英国银行业展开大规模调查。
引发此番情绪的部分原因是,周一报道称,审查渣打银行的纽约州监管机构不仅震惊了银行高管,还有正在调查渣打银行的联邦官员也吃惊不小。据说财政部一些官员的结论是,虽然渣打银行与伊朗的交易可能有问题,但不一定就违法。
渣打银行强烈反驳这些指责。该银行称其与伊朗99.9%的交易都是光明正大的,而且在五年多以前就已经停止与伊朗客户的所有新交易。渣打银行称,纽约州说渣打银行截至2010年的近10年间,违反美国对伊朗和其他不受欢迎国家制裁措施,与其进行2500亿美元交易的说法“在法律上是不正确的”。
伦敦银行业曾被视为该国经济的发动机以及伦敦跻身为全球金融交易中心的象征,但在这个夏天,它遭受了一连串严重指责。
巴克莱丑闻已经引起了公愤。接着美国参议院指控全球银行业巨头汇丰银行(HSBC)与恐怖分子进行交易——汇丰银行对此进行了道歉。
然而最近这起来自纽约州金融服务局(Department of Financial Services)局长本杰明·劳斯基(Benjamin W. Lawsky)的猛烈抨击却被认为太过火。
“说渣打银行是‘无赖’银行是完全没有事实根据的错误,和其他银行面临的问题相比,他们要好得多,”曼称。他曾在上个月的固定利率丑闻听证会上指责巴克莱是“腐朽的盗贼银行”。
在某种程度上,此事关系到英国受伤的自尊。如果要对英国的银行业发出如此严重的指责,最好是由一个有名的机构来发难——比如在巴克莱事件中的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ommodities Futures Trading Commission)和指责汇丰银行的美国参议院。
来自纽约州级监管机构的指责引起人们怀疑:美国金融业想趁着伦敦跌倒,落井下石,或许还可以趁机把伦敦的一部分国际业务抢过来。
“这对主要集中在纽约的美国银行业来说显然有利可图,”伦敦Investec Securities的银行分析师伊恩·戈登(Ian Gordon)称。
部分疑团来自目标银行本身:到现在为止,渣打银行基本没出过什么丑闻。银行的利润相当可观,让那些资金困难的竞争对手相形见绌,赢得了极好的声誉。
周一以前,渣打银行的股票表现也稳居欧洲银行之首。但本周前三天,其股票下跌了16%,损失了约100亿美元的市值。
渣打银行没有在美国和欧洲做大笔的投行和房地产业务,因此避免了给伦敦和美国同行带来损失的很多金融陷阱。相反,渣打银行专注于向亚洲、非洲和中东国家提供贷款和银行监管服务,从中获得稳定收益和服务费。
并不是所有人都暂停了对英国银行业的抨击。
理查德·墨菲(Richard Murphy)是伦敦反避税和反洗钱的权威人士,他称,对渣打银行的指责显示出英国银行业过于自大,认为可以不受全球最佳银行业行为准则的约束。
“如果只有一个监管机构提出问题又怎样?——这正说明他的独立性,”墨菲在提到劳斯基时这么说。“这说明,人们很担心伦敦金融业忽视了在其他监管环境下的责任。这是一种避税天堂心态,美国已经受够了。”